靡不由初·南柯

是断章。框架自有,心力全无。

  笔头渣也只好将就了= =

 

更声消,月上梢。他看不到。一味靠着墙还是没有歪下来憩一会的意思。

何处红莲盛放,小南风送入蛰促囚室,暗香微醺,渐泯睡意。

手指碰到尚有余温的碗沿,见茶梗全落在碗底,不介意地吹开几块碎叶,粗劣苦涩,还能暖暖肺腑。早过了春暖花开的时节,过些日子该尝到闷热的滋味。只是这不见光的来处,寂寂的凉意要钻进骨缝里去,不刺骨也伤人。

 

正出神,一豆灯火颤巍巍许能挨到天明,一阵异动扰得猎猎生风,火光更明了。

他轻轻叹口气。那步子反不似狱卒窣窣杂乱——这身手太熟悉他不敢错认。缓缓放下了茶碗,却震得心弦一乱。

    来人敛首在竹骨素绢扇面后,一双眼打量了阴恻恻的牢房,方收向袖内抱臂站定。

    还穿着官靴来的,“一介命官还好翻墙的破落招数?”

    那位倒毫不尴尬:“那国的麦大人还在鸿胪寺里,明儿领着他来瞧瞧本朝人犯是如何沐浴天恩的。”说罢眼神轻浮照旧,昏晦灯影下鬼魅一样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朽坏木栅后不正经的一张笑脸从惨白囚服里探出来:

    “劳烦子显这就半夜赶来,特来笑话我这潦倒囚徒?”

    果真见楚由恼了,端正着一揖:“下官不敢,柯先生莫错会了。”

    柯靡笑意愈盛,这副怄气模样瞧着好笑,意思却隐在无澜沈静后。

    惊变不及久作别,一去三年,物换人非,心内皆有苦楚难捱,他如何不省得?

    一会间多少波折,相逢总生无限恨。自己已是误人无数,更兼带累他声名。隐衷不发呵,越怕不记得越是深刻。唯有看你眉眼依旧常含笑,方安下心么?

 

    向碗内添了水,就前一扬抬手抿过,“敝室少酒款待楚大人,还望包涵。”眼里还笑着瞧他,方从容时忍着风尘仆仆的疲相此时也露出几分。

    楚由趋近来忽一伸手,劈地夺了那盏牛一样饮,口里犹恨恨念道:“不辛苦我这趟好跑!”

    打从几人住的牢房里搬出来,这边鬼都不曾见一个,柯靡腹诽,偏这晚闯进来只刻薄鬼。

 

    恢复原态的楚大人终于记挂起了正事:“好透了可曾?”言语里幽幽半分嗔,倒不知向谁。还记得谁恨他心狠手辣,怎知留情起来也是绵绵不绝。

    “蒙胡杏林妙手,真见好了。”接了瓷碗正欲转身,又凭那边不放心探手抚上左目细细查验。他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不躲闪也不挽留,销骨滋味黯了神识,更百般不是味。

    “没伤到骨头,我这身皮肉你也见识过的,不妨事。”半是自嘲的声气令楚由终放了手,并不退回去,也不再看着柯靡。

    “明日我不能来的,直可嘱托安哥儿打点去罢。”声音低如梦醒。

     好教二人静默相对,催从半醉的短促梦境拔出身。

     径自复拱手离去。足音阑珊,空留漏声回响。

     他向后躺下,天明前续完这一梦。

 

 

 

 

今天是想着探监的那事自拔不能……码完一看真渣了:-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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